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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川:第七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李东川,祖籍山东省莱芜,1952年出生于重庆市,成长于川南。1970年代从事摄影,1980年代从事摄影理论研究,有10余万字的论文、评论文章在国家及各级专业刊物发表。1990年代尝试古体诗创作,由中国作家出版社出版《李东川五言古体诗集》。现致力于散文创作,已创作散文作品800余篇,散文集《旧日时光》已由团结出版社于2021年正式出版。三月里的小雨文/李东川三月里的小雨缠绵悱恻,轻易的就把人们的思绪牵引住了。从缠绕在山腰飘动的雾中,你能感受到一种轻风拂面的温柔,香风满路,皆是胭脂味儿,春光柳摇,全因柔情弄。在三月的小雨里,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开了。难得有那么一个晴天,人们扶老携幼倾巢出动,在明晃晃的油菜花丛中穿行。油菜花上的雨珠带着明媚的阳光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翡翠,在轻风中闪动。“采青”是这个时节的习俗,记得小时候跟着大人去采青,那些乡人们看到时总是乐哈哈的。“采青"的人,纯粹是图个乐和彩头,折上一根葱一根蒜苗,掰手上几片青叶菜,采青的人会念叨:“偷青偷青,好运长青;偷菜偷菜,恭喜发财”。我现在想想被采青的农人会念叨啥呢:“青苗青苗,越采越旺;采青采青,流来黄金”。想想这世上的很多事就是图个高兴图个吉利,不是吗!三月的小雨浇醒了山间鸟儿,空旷的山谷中传来布谷鸟“咕咕咕″的清脆啼叫声,大概是心境不同吧,那啼叫声有时是欢快跳跃的;有时是低迴沉闷的。在“咕咕咕”的叫声中你会看到很多景象:在花丛中妖娆闪动的姑娘身影;春田中随着农夫一声声“哟哟哟”的吆喝,耕田的水牛不紧不慢的走着,不时晃动着两个大犄角的脑袋,把嘴伸向田坎,用长长的舌头去把那些花花草草卷进自己的嘴里。有时那些耕作的农人会用质朴的嗓子长声吆吆地吼上几声:好久没到这方来呀哟哟,这方姑娘嘛长成才呀,嘛呀呀哎,好久没到这方来耶,这里的树儿长成材青山绿水逗人爱耶,一对儿秧雏儿塞哎飞哟过来。山谷空旷,这声音在这乡野间无拘无束的飞扬。在三月的鸟叫声中,我最听不得杜鹃的啼叫:“不如归去″,让人想起子规啼血,言“望帝″禅位后化为杜鹃鸟,至春则啼,滴血则为杜鹃花,其声声啼叫是对恋人的呼唤,哀痛之景跃然眼前。透过飘扬的雨幕,在这三月的小雨中,我看见了走在乡间小路上的自己,那时的我好年轻哦,才十七岁,还有那位十六岁的姑娘,当我们走过一条田坎,想走过水田到那边的那片桃花林中时,她一下踩滑了,一只脚踩进了水田的淤泥中,我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拽上了田坎,就这样我侧着身在前面走,她的手紧紧的拽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得到她纤细绵软的手在轻轻的抖动,也触动着我的心急剧的跳动。现在每当有人用“牵手”来描述男女之间亲密感情时,我总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十七岁时那个三月的细雨里,在乡间田坎上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牵手。还记得在桃花林的那个岩檐下,我让她坐在石头上,帮她脱下了那只满是泥浆的鞋,找来丛草把那鞋上的泥浆擦拭掉,然后脱下了我的外衣,擦拭她的脚丫,大概触及到了她的脚板心,她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不断地往回抽动她的脚,那只不断晃动的小巧玲珑的脚竟然唤起了我的内心冲动。在三月里的小雨里,我看到了漂在山溪水中那些飘零的桃花。那流动的桃花水,让我一下想起了一些地方的古老习俗,据说三月涨桃花水时,用此水招魂续魄,可以驱除不祥。而在十七岁的那个年代,看着随着溪流漂去的桃花时,我心里竟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感伤。后来我看到李清照《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中的:“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才找到了这种思绪的最佳表达。三月里的小雨有着清爽,但在我眼里却是满目的思绪,那思绪蕴含着无数的忧愁和感伤,“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淅沥沥下个不停”……当我沉缅于往事中时,我真得很享受这种孤独忧郁的感觉。2025-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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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相国:第七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辛相国,笔名建兰,山东潍坊寿光人,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天津散文研究会会员寿光作家协会理事,《青年文学家》理事会理事。多次获文学大赛奖。被授予山东散文协会优秀会员,《青年文学家》优秀作家,先后有《学海拾遗》《三叶草》《晚霞》《不负韶华》《草木年华》五本散文集有出版社出版。文章在《作家报》《青年文学家》《西部散文选刊》《文学百花园》《大地文学》等报刊发表和网站发表。弯弯小河门前过文|辛相国“独自凭栏,月明依旧长廊畔。凄清无限。又觉低声叹。树影萧疏,添上心情懒。天涯远。谁传离怨。愁问初秋雁。”刚入农历七月中旬,品读着陈逸云的诗词,不觉悲苦从中来,令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去祭祀父母。弟妹在准备祭品和午饭,我插不上手,便到顺河游园——我家的老宅基地看看,寻找童年的记忆,追探老人的印记。我原来的老宅有五间北屋,建于1971年,院子东西很宽,东头还有一间屋的地方,西头还有两间屋的地方。家东边是我家的自留地。我家走西南门,出了家门有一个小树林,那是父母亲自插芊、育苗、移栽培育起来的,这些树木长大后给我们兄弟们盖房子。现在属于我家的只是当时的小树林和老屋西端的那个地方了,再向西就是龙泉河。走进这个小型的园地。两棵黄桃树每棵上结了六七个拳头大的黄桃,味道不错,明年就是盛果期了,靠河岸的两棵油桃树是晚熟油桃还不太熟,果虽不大,口感很好,关键错开了成熟期。挂满了枣儿的铃枣树和那棵婆枣树是当时规划时留下的,铃枣树生吃很甜,去年结的少。婆枣树不是太甜,但肉质很好,蒸年糕用不错。核桃树、石榴树都没有结果。 看着硕果累累,生机盎然的园地我在心中在规划半年后退休的去处了。花椒树形成的墙把园地和5米多宽的顺河水泥路隔开,花椒叶干鲜都能用,记得小时候把带着青花椒的花椒叶放到咸菜瓮里,腌出的咸菜发出奇特的香味。北边靠近环村路的篱笆墙上爬满了丝瓜蔓,丝瓜顶上戴着黄色的花,特别招人喜爱,蜜蜂飞上飞下发出嗡嗡声。那一畦碧绿的韭菜似乎有点单细,也没有韭苔长出。自清明就割着吃,已经割了三轮了,下一步只能养根,待明年再吃。十几棵羊角辣椒底部的通红中间是黄红色,上部是青色,中间有黄心的白色小花在顶端,不知怎么的头脑里闪现出了四世同堂。河边的鬼子姜顶端开了花,秸秆很粗壮,今冬肯定结不少。清清的河水潺潺流淌,阳光一照波光粼粼。河流弯弯,河坡葱葱,鸟儿在河坝沿上的槐树、杨树、柳树上婉转鸣唱,是在呼朋唤友,还是通知同伴有我这个不速之客进入他们的防区?沟皮草(当地俗名也许是狗皮草)里的青青菜花、苦菜花、笔挺向上的车前子点缀在上面,就像一张斜挂的大地毯。岸上花儿五彩缤纷,移步换景。令人产生错觉,这不是在农村,是在穿过现代城市的河边。河水缓缓流淌,流淌着我的童年,流淌着我的童趣,勾起我无尽的回忆。龙泉河南北贯穿我村庄,把一个不足三千口人的村隔成河东河西。当时,河上只有一座三孔砖拱桥,连接中心大街,大街并不像现在一样东西通透,油漆道路宽阔,雨水沟用水泥板盖着,绿树成荫,而是河东河西错着的。在桥东向南拐湾后才进入东大街,一个画着毛主席去安源的巨幅油画像影背墙立在河边;西桥头街北是村里的维修组和供销社,在供销社屋墙上镶着一块重修辛家村桥石功德牌。不知是有心人为保护这块清末的功德碑有意镶嵌在墙上,还是正好差这几块砖的地方无意巧妙地镶嵌在这儿,而被保留了下来。这座桥几十米长,七八米宽,桥面是大青石铺的,桥两旁的护栏用砖砌成,用洋灰泥起来,很是坚固。这是河东河西唯一的通道。我对桥北的河段很熟悉,从我家去上小学,天天沿着河坝走。春天,河水在蜿蜒的小河中流淌,一些砖瓦都冲刷的没有了棱角,小白鲢鱼、鲫鱼、鲤鱼、瞪眼虎等逆流而上。自然生长的各种树木大小高矮不一散落在河坡上。清明前我们便爬树摘“毛大嫂”,抅槐花,摘榆钱,丰富当时的餐桌。从树上溜下来肚皮磨得发白,有时腿也会划破,但乐此不疲。放学后从我家出来便到了野外,沿河边拔苦菜子、婆婆丁、曲曲牙、青青菜、面布袋、草布袋、野烟、野茄子等回家喂家畜。顺着河崖往北300多米,就到了饮牛沟。饮牛沟在河西,只能远观。传说这条沟是神牛来龙泉河喝水,把千年大道走成了河,但不长。 可吟诵“远牧牛,绕村四面禾黍稠。陂中饥鸟啄牛背,令我不得戏垅头……”唐朝张籍的牧童词却成为习惯。随后从河崖头上的茅草里寻菰荻,唱着“菰荻、菰荻,抽筋扒皮,今年吃了,过(明)年还你。”咀嚼着菰荻,甜丝丝的汁液在舌尖萦绕,淡绿的液汁挂在嘴角,舌头环嘴唇一添,其感觉比现在孩子们吃棉花糖好多了——此刻恍若有甜丝丝的味道弥漫开来。因连年雨水少,上游水被截住,小河干涸,河中的芦苇慢慢消失,湿婆蔓、蒿子、益母草等长满了小河,塑料袋、大棚垃圾被倒在河床,原先河里的机井被建筑垃圾垫满。秋天雨季来到,这美丽的小河成了臭水沟,成了苍蝇蚊子的孳生地。第一书记驻村,抓文明导新风,带领大家修复生态文明,改善生活环境,修复龙泉河村庄段被提上了村民委员会的议事日程。村两委领导懂民心,顺民意,采取一系列措施。我所盼望的儿时那种小桥流水、树绿花香的时光就在眼前。走出一片园田,进入另一片,脚下水泥块铺就的小路随势弯曲,花丛中的虫叫和枝头上的鸟鸣遥相呼应,不知不觉到了新修的贯通东西大街的一座单孔水泥桥边,这儿是老村围子墙处。墙外沟通向河里,原先河坝上有一座小桥,现在用地下管道代替。我看着管口旁草丛中有两团黄褐色的东西,情不自禁地向前挪步,走了两步便停下了,我看清了是两只刺猬,是不是他们借助草的掩护在谈情说爱,还是商议如何准备过冬的东西,呵呵,也可能在头疼孩子们不认真学习吧。我转移了目光,看向桥头两边的体育健身器和旁边的一棵大杨树。小时候就有这棵树,健身器却很新。树上一个大鸟窝,鸟儿散落在树枝头。两边桥头现在成为村民相聚议事、休息交流的场所。洋槐树、榆树、怵树、楸树、柳树、木槿、桃梅、海棠等既能观赏又有果香的景观树,相互穿插,沿河形成不一样的景色,灰喜鹊,麻雀、栖居于这些树上。一些燕儿结队在空中盘旋,好似留恋这四季常青,三季有花的地方,记住这儿,明年春天再来。北方农村的房屋正南正北略向阳一点, 且偏爱于不冲不挡。方方正正的民居河流蜿蜒导致两岸剩余空地大小不一,村两委便因地制宜把这些地方统一设计了口袋公园, 空地中小路用水泥砖铺上,龙爪槐、百日红、碧桃、桑葚、杏树、桃树、枣树、也一簇一簇的种在游园中,成为村民休闲的孩子们放学后的好去处。二弟认领的园田就是其中之一。春去夏来,小河两岸又郁郁葱葱,河塘里的荷花亭亭,玉立在荷叶间,蜻蜓在荷叶间翩翩起舞,河中间流水潺潺,时而溅起水花。顺河风吹来,成熟的果子发出诱人的香味,因风而动的荷叶引来蛙鸣,和树上的蝉鸣相互呼应。哪一个回乡人不流连忘返?民居墙边种的扁豆一簇一簇的,紫的、绿的、乳白的花在微风中频频点头,和步步高,茉莉花、野葵花路牙菊媲美;叽叽喳喳的麻雀和其他鸟儿和鸣,怎不让人幸福感满满?晚上,在桥头乘凉的村民相互交流着农产品的价格,种植大棚的心得,谈论着各自孩子的学习,憧憬着美好的生活,年龄大点的老人又在讲述龙泉河的传说:龙泉河原名“灵泉河”发源于青州仙人谷。传说,有一条黑龙在东北住的久了,时常想念母亲,这一年他想回家看看,便腾云驾雾回到老家。他怕母亲见了他的真身害怕,就变了个黑小伙回到家中,进门就甜甜地叫:“娘!”他母亲做梦也想见到儿子,认为这又是做梦,问:“你是谁家的儿子?”黑龙说了原委,他母亲一听病体立即康复,忙着下炕给儿子做饭,可是因为天旱,颗粒不收,家中已经早没了米面。原来这里群龙只顾争权争名,都不兴雨,地里干的寸草不生,他爹活活饿死了,家里连吃的水也没有,见状,他对母亲道,我给打一眼“天井”。说着便不见了,一会儿,乌云滚滚,一声巨雷,他现出了真身,在山顶上抓出了一眼天泉。自此这眼天泉就化为了后来的龙泉河。当然我曾经听过的田螺姑娘、 聊斋的故事,西游故事已被手机代替。我望着这饮过骡马饮过牛羊,洗过衣服洗过澡,做过饭烧过水,灌溉过田地,我自幼喝着它的水长大的龙泉河。正浮想联翩,听到熟悉的声音喊我:“相国回来了,来看看这老河,还是原先的样子不?”我看到是本家一位大娘和我说话。还没来得及回应,大娘先笑了。看她正在洗衣服,觉得很纳闷,我那几位哥姐都很孝顺啊,怎么没给她买上洗衣机?于是回了一句:“是啊,大娘,这河现在可真漂亮,草绿水清的。您怎么不用洗衣机洗衣服呢?”说着便坐在大娘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大娘抬一下手,轻掠了一下新时兴的白菜帮头,依旧笑着,满口的烤瓷牙闪闪发光。“我喜欢手洗衣服的感觉,撩着水晒着太阳,还有大片的花,都开得这么好看,不看瞎了(浪费了)。”我很赞同大娘的话,和大自然的美景融为一体,很是舒心。正说着,感慨着,感觉胳膊痒,一只蝴蝶翩翩落到我赤裸的胳膊上,我惊喜得很,不敢动。大娘扭过头,笑着压低声音说:“年轻就是好,连蝴蝶都喜欢。”蝴蝶依旧没有飞走的意思,扇忽着翅膀,抖动着触角。我第一次这么近的和一只蝴蝶对视,那感觉无以言表。胳膊有点酸,轻轻挪动一下,蝴蝶呼地飞了,我有些懊恼,怪自己没有坚持住。后悔间,那只蝴蝶又飞回来了,落在我的肩膀上,给我别了一枚精致的肩花,会动的肩花。这青草,这花香才是让蝴蝶流连忘返的源头,我沾了它们的光,让我有了与蝴蝶亲密接触的机会,如此美好,岂不妙哉!看来,以后我要多回家几次,或许这只蝴蝶会认出我,毕竟它在我这里落过脚。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空气清新,看着蝴蝶飞进花丛我才收回目光。劳作的人们陆续从田间归来,丰收的喜悦挂在他们的脸上,变黄的树叶和古铜色的脸庞相映,又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流过村庄的清清河水又带来了灵气和福气。2025-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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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照仁:第七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高照仁,笔名金狗,济南市作协会员,1956年生,山东济南莱芜茶业口镇东腰关村人,小学高级退休教师,多篇论文发表在省市区报刊,6篇发表在国家级核心期刊;戏剧《石头缘》,荣获2010年“文心雕龙杯”全国二等奖;65万字抗日小说《女中豪杰》,去年4月由线装书局出版发行;长篇小说《家耕》已写40万字,预计百万字以上;《天赐仙女》已写上篇13.8万字,下篇待续;戏剧《穷哥们富哥们》5.84万字,皆发表在多个文学网站上。书信《给爱妻的一封信》,荣获2012年“世纪金榜杯”全国书信大赛一等奖并出版发行。200余篇(首)评论、散文、诗歌、歌词、新闻通讯在报刊杂志、广电、网络平台、公众号上发表。2025年被“九州文墨”评为“2025年度匠心作家”。劫后重生石玉叶文/高照仁都说人是隔辈亲,在我和妻子与孙女十几年的相处中,完全能够体现的淋漓尽致。可是,我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到那隔辈亲的爷爷奶奶,你说我的命苦不苦?不过,我可有一位隔两辈的老奶奶。我的老奶奶姓陈,她是一位慈祥、善良、勤劳、节俭的人,还是一位极其命苦的人。她小时候就没了爹,便从本镇的北嵬石村,随娘改嫁去了近三十里地的刘白杨村的秦家。当她到了结婚的年龄时就嫁给了我的老爷爷,老爷爷又在中年去世了,随后我的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你看,老人家中年丧夫、丧子、丧媳,她送十岁的大孙女做了童养媳,养八岁和五岁的孙子、二孙女,把两岁的三孙女送了人,在旧社会一个女人支撑着一个家,你说苦不苦?难不难?好歹盼来了我,你说老人家能不拿我当宝贝?我从牙牙学语就记得,老奶奶总是护着我,疼着我,有好吃的想着我,你说我又幸运不幸运?我是在老奶奶的怀里长大的,老人家总是告诉我,泰山奶奶为人的时候,她的名字叫石玉叶,然后就教我那句听而不厌的顺口溜:“泰山奶奶管得宽,保佑莱芜和泰安;泰山奶奶管得宽,保佑山东人平安;泰山奶奶管得宽,保佑华夏子孙安。”当我的老奶奶说完这句顺口溜,我每次都缠着她讲泰山奶奶小时候的故事。老人家听的多了,讲得熟了,她信口就来。老人家在讲故事之前,她总是先指指大门南面不远处的马头山,再指指西南面能够看得见的马鞍山,这才开始讲那特别动人的神话故事:在东汉时期,泰山脚下有一户人家,男主人是一位善士名叫石守道,妻子是金氏。就在中元七年(公元六四年)农历四月十八日的子时,家里诞生了一名女婴,取乳名玉叶,大名叫石玉叶。这石玉叶长得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貌美如花、睿智聪颖。在她三岁的时候就语出惊人、通晓人情世故、善解人伦,在当地人们的眼中,她是一位从未有过的奇女子;在七岁的时候,她日夜礼拜西王母,就已经通晓道法,同时还学会了诊断病情、懂得了药理药性;在九岁的时候,她就经常给人家看病治病,并且百病皆治,手到病除,所以,方圆百里前来诊治疑难杂症的人,那可谓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由于石玉叶医道高深,又不为名利,且服务态度甚好,加之治好的病人不计其数,因此深受广大百姓的爱戴与褒扬。这石玉叶在十四岁的时候(公元七八年),她得到曹仙人的指点,在农历的三月十五日,她说服并辞别了父母,骑上家里那匹自己走进院子,并且从未有人来找过的青鬃绿身百花马,就去了泰山顶上的黄花洞修炼。这石玉叶进入黄花洞之后,她潜心修炼,经历了千辛万苦,受尽了七十七重磨难,终于熬到了三年后的最后一天。在石玉叶进入黄花洞之前,那曹仙人就告诉她:“你只要经得住整整三年的寂寞、渴饿、病痛等等万般折磨,专心修行,一定会得道成仙。你千万要记住,多修炼几年不仅不会受到负面的影响,而且还会增加莫大的道法与功力;但是少一个时辰,却会一无所获、前功尽弃!”这石玉叶把曹仙人的话深深的刻在了心里,她清楚的知道,在进黄花洞时,那太阳在天空正中央微笑,正好是午时时分。现在洞口开始发亮,她估计大约在卯时阶段,再过三个时辰她就大功告成了!不过,这石玉叶还想继续经受磨难,再加深一段更为艰难的修炼期,这对于她的道法、功力、医理药理等方面,那是百益而无一害的。这石玉叶正在暗暗的下着决心,她忽然听到泰山脚下,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凄惨声。她沉下心来,利用修炼的道法与功力,将两只耳朵伸向了远方,远方……这石玉叶听得是真真切切:人在哭,鬼在嚎,狼狗争尸动牙爪!这石玉叶本来就是慈悲为怀、菩萨心肠,她乍一听到到处都是有气无力的恸哭声和哀求声,使她感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立刻又动了恻隐之心。她起身之后,顾不得三年的修炼化为泡影,一把抓起药囊,转身就向洞外奔去。这石玉叶刚到洞口,就见曹仙人堵在了洞外。他看看心急如焚的石玉叶,然后说道:“石玉叶,三年的痛苦你都挺过来了,就剩下最后的三个时辰了,你还坚持不下来?你可要想好了,你一旦走出这黄花洞口见了阳光,可不仅仅是毁了你三年的道法与功力,很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这石玉叶对曹仙人说道:“仙长,如今瘟疫肆虐,我听见到处都是鬼哭人嚎带祷告的,如果再等三个时辰,我倒是功德圆满了,可是这人世间要死多少人啊!”那曹仙人说道:“就你一个小小的石玉叶,能救得了全人类吗?”“能救一个是一个,能救多少是多少,如果死我石玉叶一个人,能救下天下百姓,值!”这石玉叶的回答是铿锵有力、非常果断。“要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没人救得了你!”那曹仙人说着这话就侧起了身子。他知道,对于这样一位果决的人来说,意志力是特别的强大,挡是挡不住的。那曹仙人看看身单力薄的石玉叶,心里惋惜道:“唉,天意呀!”这石玉叶毅然决然的疾步走出洞口,这时候拴在洞口的那匹青鬃绿身百花马,突然“咴咴”地叫起来。石玉叶这才想起了自己拴在洞口大树上的这匹马,看来它跟自己一样,已经无声无息的呆了将近三年!这石玉叶走向前去,她捋了两下青青的马鬃,那马更有了人性,懂得了人意,它四条腿轻轻地往地上一蹲,这石玉叶就跨上了马背。谁知那青鬃马在洞外,吸收了石玉叶修炼时,从洞内流出的高能量气息,也有了一定的功力,便贴着地面飞了起来。这石玉叶是非常的高兴,有了这匹会飞的青鬃马,就能到很多去处,就能治好好多的病人。天意呀!这石玉叶胯下的这匹青鬃绿身百花马,现在已经成为一匹不凡的初级神马!这匹青鬃马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的主人石玉叶,再修炼三个时辰,她就是一名能腾云驾雾、分身隐身、上天入地、呼风唤雨、排山倒海、搬运世间万物的中级神仙;而自己也会沾沾光,成为一匹中级的、能在天空中飞行的神马!那可是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真的是好惬意哟!但是为了拯救人类于水火之中,自己的主人都舍弃了自己三年修炼得来的成果,自己为什么不舍得呢?那匹青鬃绿身百花马,好像猜透了石玉叶的心思,眨眼之间就把她带到了自己修炼前的家里。那病入膏肓的父母一见到石玉叶归来,知道自己和乡亲们都有救了,尽管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微弱,可他俩的心里却是喜不自胜。这石玉叶不敢怠慢,她赶紧从青鬃马的嘴里,掏出几根从泰山悬崖上叼来的草药,来不及煎熬,便放在清水里就用两只手揉搓起来。清水变成了青水,这石玉叶就端给了父母。那父母亲每人只喝了一口,脸上就开始泛起红晕,继而有了说话的力气。石玉叶这才知道,这匹青鬃绿身百花马,已经不是原来的“凡马”,治病的草药经过它口腔气味的熏陶和唾液的浸泡,药力和药效已经提升了上万倍!这石玉叶问病情好转的父母,为什么这泰安城内没有人走动,原来的繁华变成了萧条。那父亲告诉她:“自从去年春天开始,这泰安城里就有人得了一种快速传染的怪病,医道再高的大夫也治不了。刚开始死了人,庄里庄乡的还来人挖坑掩埋尸体,子孙们还哭着送葬,可是到了后来,一个个都没力气了,家里的人只好爬着在大门口或是院子里,用铲子挖个小坑,好几个人把自己的亲人拖进去,再用手抓起一把把的土埋了,再到后来,所有死的人都不能管了,在哪里死了就在哪里暴尸。”那母亲接着说道:“别说是拖尸埋人了,活着的人没了力气不能种地,就连吃的、喝的都没有了。那所有活着的人,一个个不能站立,都爬到河边去,饿了吃把草,渴了就转身爬到河边去喝水……”那母亲还没有说完,这石玉叶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所有活着的人都在河边吗?你俩怎么没去呢?”那母亲对石玉叶说道:“俺俩没去河边,是在家里等你。俺知道你是一副菩萨心肠,你如果听说有了疫情,一定会来搭救乡亲们的。”这石玉叶转头问父亲:“那黄花洞在哪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不去告诉我呢?”“谁说没有去?我去了好几次呢!第一次走到黄花洞跟前,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洞口了,越看越不像原来的样子。我喊你的名字,可是那嗓子眼里发不出声来;后来几次我都是约着好几个乡亲,快到黄花洞了,那浓雾从天空中往下飞,从山底下往上冲,一时间就像走进了漆黑的夜晚,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几个看看到不了黄花洞跟前,就不约而同的喊起了你的名字,可是一个个就像是浸泡在水里,一张口那水就往嘴里涌,堵得我们说不出话来。没办法,我们只好手挽着手,连滚带爬的往回走。可是我们一到了南天门,那浓雾倏地钻进了山沟里,那太阳跟去时一模一样,仍然在天上高高的挂着。我们都觉得蹊跷,可能这瘟疫是人类躲不过的一场劫难,不想让你救人,我们就再也没去找过你。唉,天意呀!”这石玉叶见父母说完,她知道是曹仙人天意难违,就不再解释。她辞别了父母,跨上那匹青鬃绿身百花马,就到了大汶河的上游。那马跟石玉叶想的一样,只要在大汶河的上游放上草药,那河边的病人喝了掺入草药的河水,尽管药力和药效小了一些,但也会渐渐康复的。那匹青鬃绿身百花马停下来,然后四蹄落了地,这石玉叶从马口里掏出一把草药,顾不得绾那裤腿就“扑通”一下跳进了河里,她在一块裸露的石头上磨搓起草药来。那匹青鬃绿身百花马也没有闲着,它把嘴里的草药也在不停地咀嚼着,搅拌着,然后低下头去喝口水,再在嘴里来回的运动几次,把药和水掺匀了再吐到河里去,跟主人石玉叶磨搓的药水一汇合,就随着流淌的河水流到了下游去。河边上那密密麻麻的病人喝了大汶河的水,病情在渐渐的好转,不几日就走回了家里去。人们的病情突然好转,并且不再反复、不再传染,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们能够猜得到,这是苍天见人类病死的可怜,就解除了他们的这一劫难。再到后来,人们都下地干活了,摆摊经商了,进私塾读书了,去单位工作了,互相串门了,才从石玉叶父母的口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石玉叶见泰安城大汶河两边的人,解除了瘟疫,就骑上那匹青鬃绿身百花马,回到泰山的悬崖上,叼上满嘴的草药,再向其他河流的上游飞去。这石玉叶不知去了多少河流,反正有人的地方她就去;不知来回跑了多少次去泰山采药,反正没了草药她就往回返;不知熬了多少个白天和黑夜,反正只要还有病人她就不会停歇!不知熬过了多少日日夜夜,不知跨过了多少山山水水,这石玉叶终于累坏了,累垮了。她胯下的那匹青鬃绿身百花马,也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在它从泰山悬崖上采药之后,再往东北方向飞的时候,它稍微一眨眼,被一块巨石绊倒了,瞬间从半空里一直摔在了悬崖下,继而冲到了泰山东北方向的近二百里处,可见飞行的惯性有多大!那匹青鬃绿身百花马被摔死了,这石玉叶也磕得头破血流一命呜呼,还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唉,真是天意呀!那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很是关心他的子民,对于这次的普遍瘟疫,他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束手无策。因为他知道,这是人间的定数、劫数、命运不可违,不会有哪位神仙舍弃自己来之不易的道法、功力,甚至生命,去违反神规仙律救民于水火之中。不过,这玉皇大帝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他一直盯着疫情的发展、病人的状态和世界的变化。这一天,他忽然看见一位妙龄少女,骑着一匹青鬃绿身百花马,飞奔在各条河流的上游,她先是下马,再是跳进河里,然后在石头上磨搓着什么。这玉皇大帝觉得很是奇怪,就问了身边的太上老君,他告诉玉皇大帝:“那是一位正在修炼还没有出道的无名小神,在磨药拯救病人。”那慈祥的西王母感到特别的新鲜,她朝下界一看,惊诧的说道:“那不是将要出道的聪颖惠女石玉叶嘛!”“你是怎么知道的?”那玉皇大帝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不是你下令让我管理天上、天下所有女神、女仙的吗?我得尽职尽责呀?”那西王母笑笑说道。这玉皇大帝拍拍脑门,他赶紧笑着回道:“可不是嘛,被人间的这场灾祸焦虑的忘了!你能说说她的真实情况吗?待瘟疫过后,重奖她的道法与功力,为全体神仙树个榜样!”“这石玉叶呀,在她三岁的时候就语出惊人、通晓人情世故、善解人伦,在当地凡人的眼中是一位从未见过的奇女子。在她七岁的时候,就日夜礼拜与我,她通晓道法,同时还学会了诊断病情、懂得了药理药性。到了九岁的时候,她就经常给人家看病治病,并且百病皆治,手到病除,所以,方圆百里前来诊治疑难杂症的人,那可谓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由于石玉叶医道高深,又不为名利,且服务态度甚好,加之治好的病人又不计其数,因此深受广大百姓的爱戴与褒扬。”这西王母说的有眉有眼,就像说书的一样;那玉皇大帝洗耳恭听,越听越爱听。这西王母接着说道:“这石玉叶在十四岁的时候,她得到曹仙人的指点,她说服并辞别了父母,在农历的三月十五日,骑上家里那匹曹仙人赠与的青鬃绿身百花马,就去了泰山黄花洞修炼。要不是她硬要出洞救人,这会儿早就功德圆满了。这小小的石玉叶倒是把瘟疫给消灭了,把人类给拯救了,可由于她的道法和功力的浅薄,这回非出大麻烦不可哟!唉,真是天意哟!”其实,这西王母早就预料到了结果,她才有意说给玉皇大帝听的。那玉皇大帝说道:“非也!我们天庭之上都没了公平、公正,都不奖善惩恶,那要是到了人间还能有什么!我们就是褒奖好的,惩治坏的,天上人间一律对待。太上老君听令,现在我拟口谕……”那玉皇大帝还没有说出口谕的内容,这西王母便大声说道:“坏了,石玉叶出事了!”那玉皇大帝和太上老君往下界一看:那青鬃绿身百花马被巨石绊了一跤,那巨石往下滚了一段距离,它倒竖起来就戛然而止了,可是那匹青鬃绿身百花马,却摔进了东北方向近二百里的深沟里。那匹青鬃绿身百花马,可能是想爬起来去救自己的主人,那双前蹄才起了一半,后半身才刚刚正东正西的摆正了身体,它正在拼命爬起的时候,突然觉得五脏六腑分崩离析,疼痛难忍,它本能的把头高高的昂起来,长嘶一声,就那样挺着脖子死掉了,而它的眼睛到死也没有闭上,一直盯着甩向前方,没能起身的主人石玉叶!天庭之上的大神大仙们,一个个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这一阵在天上不算长,而在人间就不算短了,那菩萨心肠、不顾神规仙律、与瘟疫魔头抗争、救百姓于水火的石玉叶,已经在荒野深沟里暴尸了七天七夜!于是,那玉皇大帝就委派太上老君前往,让石玉叶的魂魄回归玉体,起死回生,褒奖她的道法与功力比西王母稍逊,并且封她为:“天仙玉女碧霞护世弘济真人”、“天仙玉女保生真人弘德碧霞元君”、“东岳泰山天仙玉女碧霞元君”,并借助人间皇帝之口受封,在四位最高女神的元君神位之中名列第二,让其坐镇泰山,给予统摄岳府神兵,照察人间善恶,助华裕民、济厄救灾、赏功罚罪等职权。那玉皇大帝还嘱咐太上老君,让那匹为民立过大功的、疲惫不堪的、死于万丈深渊的青鬃绿身百花马,按原样躺在原地安息,将它的身体点化为隆起的山峦,填起那无人问津的万丈沟壑,并从东往西依次排列:它那高昂的头颅名叫“马头山”,马鞍叫做“马鞍山”,最西面就是“马尾山”;将“青鬃”点化成万年不枯的青松,“绿身”点化成绿草绿树,“百花”点化成各色各样的野花,就连那五彩斑斓的石头,在三山之中,在绿荫之间,也成为一朵朵靓丽的、特别耐看的、经久不衰的“鲜花”,让其与人类相伴,供人类生存,与天地共存共荣。还有泰山上那块倒立的巨石,身体倾向东方,它像一位巨人,紧盯着那被甩出的善女石玉叶,被摔死的青鬃绿身百花马,还有东边的大海,以及那每天早晨徐徐上升的太阳!这块巨石,人们给它取名“望海石”。舍生为民的石玉叶,成了诸神诸仙的榜样,成了人类一代代的美谈。2025-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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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良:第七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李家良:长期从事宣传工作,现任《建设智库》杂志总编辑。文学作品曾获首届“新春织梦”文学奖全国诗词大赛三等奖;第十一届“华泓杯全国诗词大赛三等奖;散文《挥泪祭椿树》获第六届当代文学杯全国文学创作三等奖;神州崛起 荣耀文学奖三等奖。挥泪祭椿树文/李家良“人生七十古来稀,树活七十不足奇。”然而,我家院里70多年的臭椿树在炎热的夏季默默的死去,永远离开了我们……这棵老树陪伴呵护我们七十多年,仿佛就像我们的家庭成员,它的离去给家人带来些许伤感和惆怅,给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当年院里缺树,感觉有点空,奶奶不知从哪里找来棵臭椿树苗,栽到院里。当时家人们还有些不以为然。“臭椿树木质太脆不成材,应该种棵果树之类的”,大伙议论纷纷。但是,树还是天天长大,年年变粗。曾记得小时候经常爬着梯子上房,再顺着树干爬上树。每当爷爷看到我们上树,都在树下扯着嗓子喊“快下来,臭椿树杈脆别踩断杈把你们摔下来!”一年四季参天大树给我们带来不尽的乐趣:春天大地复苏,大树吐出嫩绿树芽,给我们帶来春的信息和新的希望;夏天树叶遮天蔽日,像一把撑开的巨伞,冠状如蘑,院里院外温度相差2一3度。给我们遮阳避日,送来清爽和凉意,清晨鸟儿在树上婉转啼鸣,中午时分,蝉在树上不停的鸣叫给人一种盛夏的气息;秋天在秋风的摇拽下,金黄色的树叶纷纷飘落,把院内铺满,满院尽戴黄金甲,秋色一片灿然;冬季树枝干杈曲弯,线条饱满像一幅美丽的画卷。不仅如此,大椿树与小院里的人相依为命,荣辱与共见证了风风雨雨,生老病死,婚丧嫁娶,悲欢离合,留下人生历程中许多让人难以忘怀的故事记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国家三年困难时期,正是我们这代人的幼年时期,营养跟不上,能吃上一顿“净面”窝头,都会捧着吃,如同吃糕点一样,生怕窝头渣掉在地上让人心疼,还记得家里的大人经常去天坛公园和近郊农村去捋草仔,晒干了用石磨磨成面,再掺合点棒子面,蒸草仔窝头吃。可以想象窝头非常难吃,那也得硬着头皮吃,真是难以下咽。三年困难期过后,日子稍好。经常能吃上窝头和菜团子,一年到头总是吃这些把脸都吃绿了。印象最深的是奶奶和面剁馅做菜团子时的情景:当时的馅大多是干白菜,雪里红,卞萝卜基本是素馅。那时我还小,一见奶奶蒸菜团子,我就抱着奶奶的大腿:“奶奶我不吃菜包驴,我不吃”奶奶气得直喊“你不吃菜包驴,去找毛主席去,毛主席不吃菜包驴!”哭闹一顿后,该吃还得吃。院子里,大树下有一块汉白玉的方石,不知何时流落到我家,奶奶和母亲把它当成捣衣石,每次洗完衣服,都把石头洗干净,把洗好的衣服放在石头上面,用两个木棒槌用力不停地敲打衣服,直到衣服没褶皱,才收起衣服放进衣柜。睹石思人,如今奶奶和母亲都己作古,大树也离我们远去,唯有汉白玉石还静静的躺在那里,默默的回忆着逝去的故事。奶奶离开我们40多年,她的音容笑貌一直凝固在我的记忆里。还记得我插队临走的那一刻,奶奶盘坐在方橙上,望着窗外大树若有所思。“奶奶我要去农村插队去了”奶奶听后嚎啕大哭,哭的令人心里酸楚。母亲更是早己躲开,不见踪影。当我们乘坐的捷克大轿车,路经胡同口时,在夹道欢送的人群里,我看到母亲向我挥手告别,不知嘴里在说什么话。奶奶的离世充满传奇,几次死去活来,每次病危时,正在插队的我都接到病危的电报,请假回家,准备做最后告别,但每次又都活过来。搞的我好像总是在编瞎话似的。最后一次病危,哥哥把未过门的嫂子,带到奶奶面前,奶奶看后心愿实现,没过多久就与世长辞。上个世纪的1976年,唐山大地震后,北京的大院小院掀起盖小房的热朝。看到别人盖,爷爷奶奶也催我盖,“你在建筑公司干的这行,咱也别落下,在椿树底下盖个厨房好做饭。”圣命难为,只好服从。从外面拉来街坊家拆下来碎砖,没有水泥沙子,只好用黄土和白灰和泥,爷爷,奶奶看见我盖厨房心里美滋滋的。由于都是碎砖,黄土又没粘性,墙垒到将近一人高时,墙忽然倒塌,我后背划的都是血印子,逗的爷爷奶奶哈哈大笑。清理完毕接着干。厨房盖完后,大树被围在厨房的一侧,享受着烟熏火燎,蒸烤桑拿的待遇。八十年代,结婚办事都实兴在家里办。还记得大哥结婚办事的头一天,父亲请来单位食堂的大师傅,把家伙事运来后,开始垒灶,准备婚宴,鸡鸭鱼肉先蒸烤烹炸出来备用。家里办喜事家人都很兴奋,也帮忙打打下手。忙到半夜,父亲说“有点饿,肚子直咕噜”厨师说“等着我给您掂个小炒”说着麻利的炒了个肉片莴笋”一大盘菜上来父亲狼吞虎咽吃得很香,我们也跟着一起吃,那是印象中吃的最香的一次炒菜。香椿芽能当菜吃,可臭椿就不能吃。上小学时,北京人家家户户,春天里都爱养蚕。蚕吃桑叶,从卵子里出来不久就吃桑叶,但家附近没有桑树,大家都养蚕,桑叶没地方采,生怕蚕被饿死。好不容易从籽里出来,每天都喂,不容易长大,肉乎乎的看着喜幸,就等着做茧吐丝收获,当上百条蚕成长时,桑叶告急,不能眼看着它们饿死。一抬头看见臭椿树枝繁叶茂,挂满树籽象河里飘浮的船帆。试试喂点椿树叶吧,于是找来竹竿,打下树叶,当把树叶放进养蚕的纸箱里,蠕动的春蚕,奋力的拼抢树叶,瞬间,树叶被吃一空,只剩叶筋,几个小时后,肥硕的春蚕,全部死亡。悔不当初啊,哭的心都有……七十年多年的茁壮成长,臭椿树 身高将近十米,胸围2.12米,两个人手挽着手才能搂过来,树干笔直,高耸云天,树冠如伞,把院里的房屋全部笼罩。椿树与我们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它像大海里的灯塔,不管走多远都照亮着我们回家的路。家人们的每次远行归来,在胡同口远远就能看到我家院里大树,亲切亲情油然而生。可以说,大椿树就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和图腾,是我们乡愁的一种表达和载体。这两年椿树虫害严重,来自国外的虫害,把树木蛀空,树干树皮伤痕累累,树身全是洞孔,啄木鸟经常来树上找虫吃。虫蛀鸟啄使大树被淘空。今年大树病情加重,刚刚入夏每天都有树叶连枝飘落,这是从没有的现象。有树倒塌房的危险,无奈只好忍痛割爱,给园林局打电话请求处理。园林局锯树的这天正值高温酷暑。工人们开着吊车和两辆卡车,全副武装,带着电锯。吊车把师傅们吊起,从天而降吊到树上,开始作业。伴随着刺耳的电锯声,不到个把钟头椿树就被砍胳膊锯腿,“大卸八块”,就剩下伟岸的身躯。不到半天时间大树变成木段装满两卡车远走。在树下荫凉长大的孙女,蹲在树墩上认真数着树轮。“七十三个圈”树龄告诉我们,这棵大树己经七十三岁。“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看来大树也没逃脱人类的生死“规律”。大树的死去,给院里带来热岛效应,原本凉快的院落,变得曝晒无余,热的无处躲避锯树乃无奈之举,挥泪祭椿树,你是一段抹不去的历史记忆,我们怀念你!2025-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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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派优秀作家杜春成|将军渡仲夏时节,我循着历史的足迹,来到豫鲁交界处的黄河古渡——将军渡。这里,曾是刘邓大军挥师南下的战略要津,如今已成为铭刻解放战争光辉历史的精神地标。将军渡静卧于河南省台前县孙口村,与山东梁山县隔河相望。这个看似寻常的黄河渡口,在1947年的盛夏,见证了改变中国命运的伟大时刻。到达渡口,巍峨的刘邓大军强渡黄河纪念碑便夺目而来。这座2008年落成的纪念碑建筑群占地438平方米,主体由碑座、碑身、碑首三部分构成。其设计匠心独运:12层的台阶,6.3米的碑座托起19.47米的碑身,顶端2米的碑首相呼应,共同诉说着1947年6月30日那个历史性的夏夜——刘伯承、邓小平两位首长率领12万雄师在此强渡天堑,揭开了人民解放军战略反攻的序幕。细观碑座,南北两面镌刻着详实的碑文与碑记,东西两侧则用浮雕生动再现历史场景:一面是千帆竞发的强渡壮举,一面是全民参战的支前盛况。纪念碑上“刘邓大军强渡黄河纪念碑”十一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耀着永恒的光芒。驻足碑前,夏风裹挟着黄河水汽扑面而来,恍惚间似听到当年的军号嘹亮。这座纪念碑不仅凝固了历史,更在无声诉说着“将军渡”三个字承载的厚重记忆——那是人民军队不畏艰险的钢铁意志,更是军民鱼水情的永恒见证。沿着纪念碑广场向北行约百步,一座庄严肃穆的纪念馆赫然入目。“刘邓大军渡黄河纪念馆”九个大字笔力雄浑,乃国防部原部长迟浩田将军墨宝,为这座红色纪念馆增添几分将帅风骨。在庄严肃穆的纪念馆门前,资深讲解员姜苗苗以温暖的笑容迎接我们的到来。她身着整洁的制服,胸前的党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整个讲解过程中,姜老师以其专业的素养和饱满的情感,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将那段峥嵘岁月娓娓道来。她时而慷慨激昂,时而低沉凝重,仿佛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时空之门,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那个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革命年代。每一个历史细节都在她生动的讲述中变得鲜活起来,先烈们可歌可泣的事迹让我们不禁肃然起敬。进入馆内,一幅气势恢宏的大型主题雕塑《伟大的转折》便震撼心灵。驻足仰望,“伟大的转折”五个银色大字高悬于浮雕上方,在射灯映照下熠熠生辉。整幅浮雕以黄河九曲的壮阔地貌为基底,远处大别山峦的剪影若隐若现,构成一幅气吞山河的壮美画卷。浮雕中部匠心独运:通过虚实相间的艺术手法,以若隐若现的船队再现当年千帆竞渡的壮观场景。一面“之”字形战旗猎猎作响,仿佛能听见当年渡河的号角声声。浮雕最前列,刘伯承、邓小平两位首长的形象巍然挺立,左侧展现将士们奋勇冲锋的英姿,右侧刻画百姓推车挑担支援前线的感人场景。背景中,无数战士身影化作永恒的剪影,犹如一座座不朽的丰碑,永远铭刻在中华民族的精神长河之中。这组浮雕不仅是对历史的艺术再现,更是一场跨越时空的精神对话。每一个细节都在诉说着那段烽火岁月里,人民军队与百姓血肉相连的深情厚谊。刘邓两位首长将孙口选定为强渡黄河的中心渡口,绝非偶然。这一决策背后,是缜密的军事考量和深厚的民心支撑。首先,此处是国民党军防线上的薄弱环节,守备空虚;其次,黄河在此段河床较窄,水流相对平缓,利于大军横渡;更重要的是,台前县作为老解放区,群众基础坚实,百姓与共产党血肉相连,为渡河作战提供了最可靠的保障。然而,要突破黄河天险,船只的筹备是成败的关键。英勇的台前人民在党的号召下,以血肉之躯筑就了渡河的钢铁桥梁。他们倾尽所有,甚至不惜拆门卸板、献出寿材,只为支援造船。参战热情高涨,青壮年踊跃参军,妇女老幼昼夜赶制军需,家家户户烧水煮蛋,沿路犒劳子弟兵。这是一场人民战争的壮丽画卷——没有百姓的倾力支援,就没有千帆竞渡的胜利。他们用最朴素的方式诠释了什么叫“最后一碗米送去做军粮,最后一尺布送去做军装”。正是这样的民心所向,才托起了中国革命走向胜利的滔滔洪流。那个夏夜,历史将永远铭记。1947年6月30日,一场改变中国命运的渡河战役已在黄河岸边酝酿成熟。刘伯承、邓小平这对军事搭档将锋芒直指国民党军“哑铃式”防线的脆弱腰身。6月30日午夜,晋冀鲁豫野战军四个纵队十二万将士在东阿至濮县三百里的战线上同时出击。孙口渡口作为司令部渡河点,见证了这场战略反攻的揭幕之战。子夜时分,二纵先遣部队的十二只木船如离弦之箭刺破黄河的黑暗,船头机枪喷射的火舌划破夜空。对岸守军仓促组织的阻击火力,很快被北岸炮群的怒吼所淹没。勇士们有的带伤操桨,有的跃入齐腰深的河水冲锋,以血肉之躯在国民党军精心构筑的滩头阵地上撕开缺口。四天后的7月4日夜,刘邓首长乘坐“爱国号”平头大木船驶过弹痕累累的河面。当两位将军的双脚踏上南岸土地时,“将军渡”这个承载着历史荣光的名字就此诞生。这场渡河战役使解放军在战略态势上完成了从防御到进攻的历史性转折。此后两年间,孙口渡口继续见证着解放战争的胜利步伐:1947年9月,陈(毅)粟(裕)大军在此挥师南下;1949年3月,林彪和罗荣桓统帅的第四野战军由此渡河。这条曾经的天堑,最终成为埋葬蒋家王朝的通途。而打开这条通途的,正是千千万万用门板、寿材打造渡船的老区百姓。站在将军渡的岸边,战争的硝烟早已散尽,黄河水依旧奔腾不息。昔日的战场如今已化作一片诗意栖居地——夏日的风掠过亭台,带着河水的清凉与野花的芬芳。凭栏远眺,但见长河如练,浅滩如银,沃野千里。河水在脚下奔涌轰鸣,却更衬得这份宁静珍贵。抬头是蓝天白云,俯首见芳草萋萋,漫步其间,涛声里依稀回荡着历史的余音。当夕阳西下,美丽的晚霞为渡口披上橘色的轻纱,那些永不褪色的记忆便随波光浮现:刘邓大军强渡天险的呐喊,百姓拆门献板的叮咚,战士带伤划桨的身影……这种不畏艰险的革命气概,这种军民鱼水的情谊,正如这黄河之水,穿越时空依然澎湃。暮色中的将军渡,既是岁月静好的水墨画卷,更是一部光照千秋的精神史诗——浪花里跃动着永恒的红色基因,涛声中传颂着不灭的初心誓言。作者简介杜春成,河南安阳人。《散文选刊·原创版》签约作家。第七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第六届全国道德教育新闻人物。安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安阳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安阳县诗词协会理事,安阳县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安阳县作家协会理事。安阳县人大代表,安阳县政协文史专员,安阳县最美乡村振兴专职书记。作品《上学的钟声—— 一名乡村教师的青春守望》,荣获2025年“当代作家杯”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作品散见于《散文选刊》《当代作家》《中国现代文化报》《中国现代文化网》《华夏散文精粹》《华夏诗典》《今日头条》《大象网》等报刊杂志及网络媒体。2025-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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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磊|观海观海文/光磊浪尖驮着太阳的重量把天空摔成碎银每一粒 都在礁石的折纹里都期待蔚蓝的黎明风是未系绳的野马掠过十万顷蓝的脊背迎着朝霞和蔚蓝的天空静听大海的涛声吐出千年的盐与帆船的风骨相吻东临碣石西观沧海人文意蕴深厚成长的绿洲朝着海天相接的弥漫整体地呈现着浓郁清香与大海相拥相伴我的心 正在热血沸腾挥洒一场盛大的涨潮去拥抱大海向着美好未来挺进作者:刘天德,笔名:光磊曾任安徽省界首市公安局机关党委书记,现任局指挥中心台长、局文联主席,中国郦道元文学院副院长、中华现代文化促进会副主席,安徽省、全国公安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国家、省、市报刊杂志发表诗文500余篇,其中30余篇获奖。先后入选《中华大地之光》《共和国之盾》等刊物,出版长篇小说《爱情日记》《警徽闪烁》《高墙内的女人》3部,均获国家著作权专利。第三届文学一等奖、第五届中国优秀作家。最近又荣获第二届世界华人文学奖•中国年度奖——《高墙下的女人》(长篇小说)、优秀电影剧本奖——《父爱》(文学剧本)、第六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书画名家等。2025-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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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派优秀作家:杜春成|庄之渔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宋代杨万里的一首《小池》,通过对小池中的泉水、树阴、小荷、蜻蜓的描写,描绘出一幅具有无限生命力的朴素、自然,而又充满生活情趣的生动画面。这种充满生机的荷塘美景,宛如一幅水墨丹青,映照着诗人澄明的心境。这份恬淡闲适的田园之趣,在“庄之渔生态园”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晨光熹微时漫步林间,暮色四合时静观鱼跃,每一刻都流淌着返璞归真的生活真谛。晚风习习的夏日,我受邀走进庄之渔生态园。庄之渔生态园位于安阳县瓦店镇政府东1.5公里的小集村西南隅,南邻省道S502安内快速通道,西临“醉美”杜庄古镇,距安南高速安阳东站下道口2公里。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田园风光、炊烟袅袅、鸡鸣犬吠,打造出了一种宁静、自然的农耕之乐。在庄之渔生态园古朴的门楼前,党支部书记闫英只早已在此迎候。寒暄过后,这位干练的乡村带头人便热情洋溢地介绍起她倾注心血打造的乡土文化品牌——庄之渔。她如数家珍地讲述着这片土地的故事,言语间满充满着对乡村文化传承的执着与热忱。踏入园区,“康盛小院”四个古朴的大字率先跃入眼帘,在暖黄色灯带的勾勒下,散发着温暖而质朴的乡村韵味。循着这抹乡愁往里走,庄之渔生态园便在这片充满诗意的田园景致中若隐若现。作为康盛小院的灵魂所在,庄之渔生态园匠心独运地打造出独具特色的乡村旅游体验。这里保留着最本真的农耕文化,从原生态的自然风光到地道的农家美食,处处彰显着“原始、淳朴、天然、健康”的乡村生活美学。正是这份难能可贵的乡土本真,让越来越多的都市人慕名而来,在此寻找久违的田园诗意。穿过古朴的园门,一条色彩明丽的彩虹步道笔直延伸,宛如一道绚丽的绸带,将游人的目光引向远处的庄之渔荷塘。步道右侧,占地广阔的采摘园里,桃树、桑葚、草莓等时令作物错落有致地生长着,形成一幅生机勃勃的田园画卷。每到收获季节,累累果实压弯枝头,空气中飘散着甜蜜的果香,为游客带来别具趣味的农耕体验。阳春三月,正是桃花怒放的时节,漫步在桃花丛,娇嫩的花瓣随风轻舞,宛若天真烂漫的孩童,轻轻抚过游人的面颊。执子之手徜徉花海,灼灼其华的桃花与翩跹彩蝶相映成趣,那蕊间暗藏的点点情思,恰似少女欲说还休的心事。五月是桑葚成熟的季节,初夏的暖风吹拂,桑叶翠绿欲滴,桑葚圆润饱满。桑叶起舞,桑葚微颤,这熟悉的景致瞬间将人带回童年时光——那些攀枝摘果、嬉戏玩耍的欢乐画面,仿佛就在眼前重现。穿过如霞似锦的桃花林,几座错落有致的星光小屋掩映其间,宛若散落林间的璀璨星辰。漫步至此,怎能不品尝庄之渔的镇店之宝——红烧大鲤鱼!走进庄之渔,细品庄之鱼。这道具有浓郁乡土味道的特色美食,从选材开始就极为讲究。只选用庄之渔荷塘现捕的鲜活鲤鱼,确保肉质细腻。掌勺师傅深谙烹饪之道,将煎、烧、炖多种技法融会贯通。使这道菜外焦里嫩,色泽红亮,味道鲜美,入口鲜香四溢,回味无穷。更难得的是,这道佳肴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底蕴。自古鲤鱼便是“鱼跃龙门”的祥瑞象征,《诗经》中“岂其食鱼,必河之鲤”的记载更彰显其尊贵。品尝之时,不仅是在享受美味,更是在体验“年年有余”的美好祈愿。让这道寓意吉祥的佳肴,为您捎来金榜题名、前程似锦的祝福。彩虹步道的尽头,便是庄之渔荷塘。夏日的荷塘,微风习习,水面微波荡漾。亭亭玉立的荷花在风中轻轻摇曳,粉荷似云霞裁就,白荷若新雪堆成。蜻蜓的薄翼掠过水面,尾尖轻触处泛起微型漩涡,惊醒了睡莲的春梦。夏夜的荷塘,华灯绽放,荷塘骤然化作琉璃世界,披上金丝织就的晚妆。落日将最后的温柔倾注在水面,水下灯带将荷叶的脉络照得通透,灯光在雾气中勾勒出立体的光影戏台。蛙鸣初起,蝉声渐歇,有美术爱好者支起画架,将流动的暮色凝固在宣纸上。专业的戏曲演唱、杂技为荷塘带来了生命的活力。百姓自娱自乐的广场舞、踩高跷、扭秧歌、划旱船穿梭如织。孩子们的荧光风车转出七彩的圆环。生态园的长廊里飘来的龙井茶香,与荷香在夜色中缠绵交织,直到子夜钟声将这场夏夜盛宴轻轻收拢。荷塘的北岸,掩映在垂柳与翠竹之间,一排古色古香的民宿静静伫立,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与荷塘的波光潋滟相映成趣。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檀香与书卷气息。原木家具温润质朴,青瓷茶盏静待知音,墙上悬挂的水墨荷韵更添几分清雅。临窗而坐,荷塘风光尽收眼底——晨可观露染新荷,暮可赏霞映碧波,夜可伴蛙声入梦,让身心在自然的韵律中沉淀。若得闲情,不妨在庄之渔荷塘岸边,煮一壶清茶,任微风送来荷香,听虫鸣与流水和鸣。这里,不仅是旅途中的一处居所,更是一段慢生活的诗意栖居。庄之渔生态园如一阕清新的田园诗,以其自然野趣与人文温情,成为都市人向往的世外桃源。这里没有浮华的雕饰,只有碧水环绕、绿野绵延的生态画卷;没有程式化的服务,却有农家小院的质朴温情,让每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都能找到“归家”的闲适与安然。漫步园中,可赏四时风物——春赏桃花,夏摘桑葚,秋钓鲤鱼,冬藏暖意。一桌地道的农家宴,食材皆取自园中沃土与清波:活鱼现捕,菜蔬现摘,柴火灶烹出的不仅是舌尖上的本真滋味,更是一份"顺应天时"的生活智慧。当暮色渐染,围坐庭院,一盏清茶,几缕炊烟,远处蛙声与近处笑语相和。在这里,度假不仅是身心的休憩,更是一场与自然对话、与文化共鸣的修行。庄之渔,正以最本真的方式,诠释着“诗意栖居”的深远意境。作者简介杜春成,河南安阳人。《散文选刊·原创版》签约作家。第七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第六届全国道德教育新闻人物。安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安阳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安阳县诗词协会理事,安阳县民协理事,安阳县作协理事。安阳县人大代表,安阳县政协文史专员,安阳县最美乡村振兴专职书记。作品《上学的钟声—— 一名乡村教师的青春守望》,荣获2025年“当代作家杯”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作品散见于《散文选刊》《当代作家》《中国现代文化报》《中国现代文化网》《华夏散文精粹》《华夏诗典》《今日头条》《大象网》等报刊杂志及网络媒体。2025-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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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东:第七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张海东,男,回族,中国共产党党员,2000年10月出生于甘肃兰州。毕业于北方民族大学法学院。在校期间荣获国家奖学金、校一等奖学金、优秀民族团结宣讲员、优秀青年志愿者荣誉称号、校级本科优秀毕业论文奖,2022年自主命题并以主持人的身份完成自治区级创新实践项目,在省级核心期刊发表。平时热爱读书写作,曾获得校级征文比赛特等奖,兰州市图书馆主题征文比赛一等奖。猎人郁郁葱茏的森林和着蝉鸣染着桑叶碎着木屑伴着一阵清风勃勃生机的原野蝶在恋花蜂在山间水在峭崖歌在一峦雨霁忽然枪声响起猎狗狂吠撼动青松乌雀追赶黑云铺漫天狡猾的猎人置下地网喂满贪婪的猎枪潜伏在萤火虫的草丛中静等即将囚禁的猎物出现没人见过它的模样只知道它每夜凄婉的歌声故去的破碎理想王国次日悬挂树枝上干枯杂乱的白羽毛听它开始唱歌了地网在乌云的掩盖下收拢收拢直到攒成一朵莲花每根丝线都红透了是那么美丽那么耀眼更美好的是一夜的歌声都没有停止多少年过去了活着的人说直到网落还是不知它的模样那黎明的恐惧也早掩盖在世俗的雪地中融化时一片泥泞只见几颗青芽在摇曳注:红莲象征着人性贪婪所产生的畸形美。本文旨在强调人与自然的关系,即人不应该以猎人的视角掠夺自然,残害生灵。当然,也可以理解为理想之美的脆弱。李青莲兰陵破阵歌一曲①,胡姬起舞引春风。安知行路催折腰②,却梦天姥③攀道蜀④。鲲鹏展翅⑤诗百篇,千金散尽亦谪仙⑥。长安数载秋萧瑟,唯尔君来始繁华。身逢盛世黄鹤故,凋零之乱夜郎西⑦。苦问求道天意何?艰度索信人世间。注释:①李白作《兰陵曲》。②李白作《行路难(其一)》。③李白作《梦刘天姥吟留别》。④李白作《蜀道难》。⑤李白早期的作品。⑥李白作《将进酒》。⑦李白作《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高中丞春花不识扬州益,冬雪却藏陇右寒。昨夜兵戈残寇灭,今宵笔墨锦绣成。盛却乱始三万里,随军同行二千河。暮年壮志心不已,归野商丘岁尽愁。孤骨埋处萧瑟晚,破灯燃脂死灰飞。一生长征边塞外,雁掠鸦啼自天涯。念奴词三更月未眠,闻女妆镜前。廊亭窗半倚,风拂绯红裳。盛戴明月珰,懒理金银镯。花残叶落亦不晓,惟叹孤夜长漫漫。六更鸡鸣晚,奴已尽红衣。门前车马喧,比翼惊觉离。君郎呼归去,母慈泪涔涔。秋至春去亦不悲,只怜今宵短戚戚。自日始伊成,余生共常渡。不求富日久,只愿一人终。梁祝律失早,今日又重奏。推门把手长街处,只见仙天两茫茫。2025-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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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锡荣:第七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朱锡荣,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南京市作家协会会员、黔南州作家协会会员。上过学、当过兵、修过铁路,著书立说,且歌且行。1973年10月出生于贵州惠水,大学本科学历,汉语言文学专业。曾在西藏军区某部服役,退役后进入央企,参加过青藏铁路、京沪高铁、广深港客专、汉十铁路、中老铁路、石雄铁路等多条铁路建设,供职于中铁十五局集团有限公司,政工师。散文、小说、诗歌和纪实作品散见于人民网、新华网、中国诗歌网、中国作家网、凤凰网、《人民铁道报》《中国铁道建筑报》《夜郎文学》等各类报刊和网站媒体。公开出版有29万字散文集《我们的风花雪月》获第三届国际东方散文奖“一等奖”。春天的工地是一幅美丽的画儿春天在诗人的笔下是一首首优美的诗篇,春天在歌唱家的口中是一曲曲动听的歌曲。然而,春天的在我们筑路人的眼里更是一幅幅诗意盎然的画儿。春天的工地是一幅意味隽永的山水画。春风习习,她轻轻地吹动,把温暖送给大地;春雨柔柔,她轻轻地飘洒,把绿色送给原野。春风穿过绿油油的菜地,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穿过幽深寂静的山谷,穿过一座又一座山峰后,和春天一起到达我们热闹的工地。最是一年春好处,工地烟柳如蕾丝。春天的故事甫一唱响,我们早已开始新一年的“春耕”。在春天宽阔的工地上,每一个节点目标的实现、每一个施工纪录的刷新都升腾着振奋人心的希望,每一张设计蓝图都给予我们更加坚定和执着的信念。不信你看,春姑娘优雅地拿起她的调色板,已经在给我们描绘一幅春天的富春山居图。工地围墙上早开的野花一朵两朵,是工地上春天的眼睛,那桥梁灌注现场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是工地上春天的音符。春天在劳动者矫捷的身躯里萌动,春天在不舍昼夜拼搏奉献者的汗水里沸腾。工地上企业文化的标志牌耀人眼目,“青年突击队”、“党员先锋岗”无处不在。梁场人们的劳动成果与大自然的精巧无一不使人倾心,工地四周呈现一片勃勃生机。包括嫩嫩的绿色包裹着嫩黄色无一不妥帖;细细的柳条轻轻拂过洁白如玉的箱梁,很整齐,很美丽,像春姑娘专门为她设计的新发型;小燕子如剪的尾翼一遍遍划过带着花香的空气穿过如金刚般的龙门吊,好像把自己的活泼可爱全送给了春天。暮然回首,工地上栅栏边花朵争相齐放,野白菊,牵牛花,蒲公英,紫丁香……山花变成了花的海洋。我们闻到了弥漫萦绕的清香,倾刻整个工地便成了花香的世界。还有,蓝蓝的天空、淡淡的白云、暖暖的太阳,高耸的桥墩旁潺潺流淌的小溪,工地上建设者吼起了响亮的号子像云雀响彻大地,高楼大厦平地而起,工厂中机器兴奋地隆鸣,箱梁的蒸养棚外升起袅袅的“炊烟”,深挖的地基里的土壤散发着春的气息,随处可见热切的面庞,小伙子们在忙碌传递图纸和表格……这些组成了一幅欣欣向荣的工地春天的别样图景。春天的工地也是一幅风情万种的花卉画。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在和煦的春风中,谁说女子不如男,可爱的工地女巾帼不爱红装爱工装,深蓝与橘黄的工装是她们的战袍,安全帽是她们的头盔,她们不停地的在梁场里奔忙着要与男职工在技术和能力上比个高低,展现她们的风采。女孩爱美之心的天性使她们还要在春季舞会中与梨花、杏花一比舞姿。张拉班的油泵此时发出悦耳的轻响,几朵花瓣飘落在她们操作的机械旁,一名女工似白玉兰花的巧手拾起这春天爱情的信物,有一点羞涩,有一点喜悦,芳香顿时荡漾在心头,俯拾一地相思。试验室的小屋前,深浅不同、色若凝霞的桃花争妍斗艳,温润娴静的气息朦胧在这些此时正在做试件的铿锵玫瑰身上。瞧,这些“花儿”,粉红粉红的身姿是多么的娇艳!春天的工地更是一幅意境悠远的写意画。不必过多渲染,只需要在水墨深处行走,且歌且寻。于是,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雨中观看工地,更有一种别样的韵味。烟雾霏霏,小草远看似青,“田园春光”无比绚丽。车间,板房,车棚……吊车云天下耸立,彩钢棚整整齐齐。让你不知不觉中,就会步入戴望舒期盼的烟雨迷蒙的雨巷中,亭亭玉立的塔吊沐浴在春雨里与柳树随风而舞,机器声轰鸣如故,只是劳作的人群在雨雾中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军绿色的雨衣。一洼洼的春水在他们从容的步履中被踩得啪啪作响。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这时的初春细雨,虽不似朱自清描述的“像牛毛、像细丝、像花针”,但一点也不缺少温柔、细腻的风格,洒落在这些筑路人的脸上,他们在这里栉风沐雨、迎接一轮又一轮火红的太阳,风餐露宿也快乐、诞生一个又一个奇迹。雨后工地的春景,雾霭薄笼,碧瓦晶莹,年轻的技术员架设着仪器正在测量,专注的眼神顾不上身上的雨水还没干透,工地上新的一轮劳作的号子此起彼伏好像要把车间的屋顶掀将起来……春天的工地还是一幅色彩丰富、立体质感强的油画。返青的远山,金黄色的油菜花菜地,清澈的河流,乌瓦白墙的村庄,还有各色彩旗招展,蜿蜒蟠曲延伸的铁龙被我们平凡而伟大的劳动者牵着翻过一岭又一岭,跨过一条又一条河流。工地上挥舞着巨大手臂的的挖掘机,白色的混凝土泵车,黄色的装载机,工人们穿梭去往,粗犷的线条表达内在激情。他们抬一捆钢筋,擦一把汗水,钢绞线是他们弹奏春天的琴弦;有力的手掌里,焊枪和弯筋机用绚丽的焊花和咔咔的机器声在雕琢一件件艺术品……不但给这幅油画的意境与情调增色,还烘托出色彩的气氛和艺术的主题。黄昏,晚霞红了,工地上光影五彩斑斓,拖曳出还在忙碌欣长的身影,蓝白相间的板房和车间凹凸有致,高高耸立的拌合站上镶嵌的“诚信、创新永恒,精品、人品同在”鲜艳夺目,满是霓虹和流萤逐渐取代夕阳,只见繁星四起、布满苍穹,增加这幅油画的明亮度和华丽感强烈的色彩……春天的工地这幅多姿多彩的画卷一样有春之境的美妙,春之色的绚烂,春之味的浓烈,春之声的和悦。我们筑路人置身其间手握“画笔”,把天堑连结起来,把城市与城市连接起来,把今天与明天连接起来,把理想和现实连接起来,共绘一幅幅锦绣多彩的别样春之画卷。山歌好比春江水“好花红来好花红哎,好花生在刺梨蓬哎,好花生在刺梨树哎,哪朵向阳哪朵红哎。隔河望见艳山红,七十二朵做一蓬,想着哪朵摘哪朵,都是那朵艳山红。好久不到花坡来哎,朵朵鲜花遍坡开……”这首脍炙人口、旋律优美的《好花红》山歌就出自我的家乡黔南惠水一带,那里被誉为“好花红”的故乡。在那里还有许许多多这样从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原生态山歌,在青山绿水间,在广阔的田野山林间,在苗寨、布依族山寨飞扬荡漾着,撩动着人们的心弦。贵州的山歌具有浓郁的民族色彩和地方特色,比之黄土高坡信天游的粗犷和江南婉约的小调更具有明快清雅的质感,用朴实的语言演绎着内心的真诚,抒发了人们对生活的信念,对爱情的向往和对自然界的认识。所谓山歌就是大部分不在家里唱,走出吃饭睡觉的家,就是山歌的天下了。山歌一般是农村青年交友的一个重要途径,以边舞边唱和集体对唱的形式,在单独的对唱中,有的还会口含着树叶吹出悦耳动听的曲调。在口语表达上一般是采用赋比兴、富含即兴创作的手法,韵律铿锵,自成一格,主要是以爱情为主线。六月六的起源,深植于贵州山地农耕文明的沃土,此时水稻扬花抽穗,丰收在望,是农事承前启后的关键节点。祭祀田神、水神、社神,感念自然的慷慨馈赠,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是节日最核心的祈愿。“六月六”是一场关于感恩、祈福、爱情与生命力的交响曲在黔山秀水间奏响。“六月六”是那里重大的传统节日,每年农历六月初六,村村寨寨,家家户户打米粑,包五色的粽子,宰猪杀鸡,品尝五彩斑斓、清香扑鼻的花米饭,体验长桌宴的热闹氛围,品尝血豆腐、腊肉、酸汤鱼等地道风味。中年男子聚集在村寨中开怀畅饮,年轻人则身着盛装,寻一处宽敞的坡地,吹奏木叶竹笛、弹奏三弦,拉二胡,举行对歌,丢花包等活动,结识意中人,尽情欢乐。那真是花的世界,歌的海洋,狂欢的节日。由于村落彼此相对独立,处于婚嫁年龄的陌生男女需要用对歌的方式拉近距离增进感情,所以在寨子里每当有外村的小伙子来唱歌约会本村的姑娘,全村上下都非常欢迎,类似活动则被称为“对山歌”。我童年的记忆中,在当地,过去汉族与苗族和布依族祖祖辈辈和睦相处,相互尊重,但相互间是不会通婚的。现在许多青年男女思想较开放,相互交往和发展到婚嫁又另当别论。那时,汉族姑娘的头饰上是用一张漂亮的头巾盖在头上,一根粗大的用五彩斑斓的毛线装饰的辫子盘绕固定住头巾,衬托出红晕的脸庞愈加俊俏,衣裳一般都是蓝色侧襟布扣,绣有各种花鸟图案的围腰,束住腰肢使得姑娘们更显得婀娜多姿,手里时常捏着一块绣花的手巾半掩住羞红的脸蛋。已婚妇女就把那根辫子放进头巾里了,这就是姑娘和已婚妇女的区别。而苗族姑娘的衣裳的肩部、裤脚、袖子的许多部位镶上许多花边图案。布依族姑娘们大多以深蓝、浅蓝颜色为主,并绣有花朵图案。体现崇尚自然、和谐共生的体现,而各种图腾纹样,表现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款式风格不同、颜色深浅不一的布依族服饰,都被称为“布依蓝”,布依族小伙子多是对襟短衣。汉族的服装布料都是市场上买来的蓝色咔叽布,苗族和布依族衣服布料多是自家纺织的。传统染布是用蓝靛、蒿枝、青杠树皮等天然植物材料作为染料,把布放进已配好染料的染缸中,黑里透着亮色散发着植物的香气,浸染后呈现都是那种浅蓝色。现在这些漂亮服装只有在举行的文艺表演活动中和在年纪偏大的人群中才能看见了。现在的小伙子一色的皮夹克,西装,牛仔裤,而许多的姑娘们的打扮与城里的时髦女郎无异。时代在变化,现在他们都有一套本民族风格款式的民族服装,重大节日穿出来。那时,每当乡镇的集市散场后,月明星稀,微风轻拂的夜晚,从各个山坳上、山坡上隐隐传来了阵阵悠扬的歌声,那是小伙子和年轻的姑娘,在举行对山歌的比赛。因为这里四乡八镇都有集市。现在的乡、镇政府那时叫做公社,各个公社的集市叫做赶场。如果是在农闲时节,他们并不急于回家,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盘缠可以不带,但腰里别着的那一支笛子一定是要有的,条件好点的手腕上还带一块机械表,他们相约一起同样喜欢对山歌的姑娘们迈开双脚到处赶场。那时村里的一群小伙子一出去就是个把月才回来,因为四村八寨都有亲戚老表,淳朴和好客的民风无论走到哪里吃饭住宿都不用发愁。用他们的话讲:耍到哪里天黑到哪歇。村里许多人的媳妇,就是通过这种方式的沟通了解后相互产生爱慕之情被娶进家门。当然也有个例,有的小伙子不知走过了多少个村寨,赶过了多少个场,吹烂了多少支笛子,唱了多少场山歌,约会了多少个姑娘,人过了三十好几了还是光棍一条,人家姑娘不是嫌他人才一般,就是嫌他在歌场上笨嘴笨舌没能赢得她们的芳心,尽管他家里也有几排大瓦房,有几块肥田,最后也只得将就娶了一个相貌一般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姑娘了事,到现在还成为人们的笑柄。男女方相亲后,托媒、问亲、要八字、过礼,这是婚嫁的基本仪轨。有的风流倜傥,结了婚还不“收心”,还在到处赶场唱山歌,被媳妇发现后一顿狠批,只得老实下来。有一次,寨子里有一家来了亲戚,其实是几个年轻的姑娘,她们都是唱山歌的“百灵鸟”,在山歌比赛后,寨子的小伙子们败下阵来后心里不服气,连夜打着手电筒翻山越岭去另一个村子请来了几个小伙,在堂屋或火炕旁,经过三天三夜对山歌的对决,最后握手言和。那时人们对山歌趋之若骛,如痴如醉的热闹场面,今天的人们是不可理喻的。有的年轻时也是一个“百灵鸟”,后来结婚后就不唱了,我小时候那时看见寨子一拨又一拨的年轻姑娘们在闲暇时来向“百灵鸟”们请教,学唱山歌,记歌词。在那里,钟灵毓秀的山山水水和从小的耳濡目染孕育了许许多多这样的“金凤凰”“百灵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某一天,一个山村里炊烟袅袅,山坡上的牛群在悠闲地啃着青草,田坝里的金黄的谷穗已经熟透,人们正忙着收割,把一束束谷穗高扬着然后摔打在在搭斗里,随着一阵阵砰砰的声音,一粒粒金黄的稻粒脱落在搭斗里,就像人们信手拈来的山歌在跳跃欢呼。这时,山坡上随着凉爽的山风飘来了一阵阵悦耳动听的山歌,珠圆玉润,跌宕起伏,宛如天籁之音。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屏息聆听,歌声时而婉转清脆如黄鹂,让人们感觉就像喝了甜甜的黑糯米酒,如痴如醉,浑身舒畅无比;时而歌声转而忧郁,闻者动容。这一幕恰好被从北京来这里采风的几位歌唱艺术家们听见,被悠扬的歌声深深打动。山坡上唱歌的是一个苗家少女,后来她被送到中央音乐学院进修,还到海政歌舞团唱歌。惠水有一处叫做“燕洞奇观”的风景区,洞里一条小河悠悠地流淌,吊满着奇异的钟乳石,今天经探明溶洞有十二公里的长度,真是别有洞天,最为独特的是里面栖息着成千上万的白尾燕,每当早晨和傍晚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的白尾燕飞进飞出觅食,景象煞是壮观。这个成名后的苗家少女有一回她还从北京回来过家乡,她站在生她养育过她的土地上,站在燕子洞前,激情演唱,飞过头顶的是那蔚为壮观的燕子,精彩演绎被拍成了影像,这个苗家少女的名字叫做罗秀英,被称为苗岭一枝花,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如今这里,随着时代的发展,年轻一代的男女到谈婚论嫁的年龄,沟通的方式多种多样,通过自由恋爱,上网有QQ和微信,电话里可以发送信息,街上有电影院、公园、酒吧。对山歌的这种方式也渐渐失去了土壤,政府部门也意识到保留和延续这种原生态歌谣的迫切,于每年举行了各种各样的“艺术节”“山歌巡游”活动,但“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已蕴涵有其它的色彩,感受不到那种原汁原味了。其中对山歌就是各种活动的一项重头戏,大部分都是一些年龄偏大的大叔大妈在打擂,他们实际上是在缅怀过去的青春岁月。在你方唱罢我登场中鲜见年轻人的身影,不禁让人怀恋起那些山歌好比春江水的如歌岁月,顿时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那些渐渐远去的歌声:男:太阳出来照白岩,金花银花滚下来,金花银花我不爱,只爱情妹好人才。女:太阳出来照半坡,金花银花滚下坡,金花银花我不爱,只爱情哥好山歌。男:月亮弯弯两头钩,两个星宿挂两头,金钩挂在银钩上,郎心挂在妹心头。女:月亮弯弯两头尖,两个星宿挂两边,金钩挂在银钩上,郎心挂在妹心头。男女合唱:月亮出来亮堂堂,犀牛望月妹望郎,郎有心来妹有意,有心有意配成双。……2025-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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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玲:第七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常玉玲,1978年出生,供职于清丰县人社局。高级人力资源管理师,濮阳市三八红旗手,濮阳市巾帼建功标兵,濮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诉说心情,现有多篇文章在《中国中小企业》《人力资源》《濮阳日报》《清丰党建》等发表。人生信条:读丰富的书,吃健康的食物,做适当的运动,结识三观一致的朋友,过好平凡的一生。我在虚妄与真实间的“文字苦旅”我向来是喜欢写些东西的。起初不过是些零碎的句子,后来竟也拼凑成篇。这写作的缘由,说来也简单,无非是胸中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不吐不快罢了。幼时写日记,歪歪斜斜的字爬满了格子本。记的是些琐事:院角的蚂蚁搬家,邻家的狗又吠了几声,家里拮据的没办法给我一件像样的衣服,母亲煮的粥太稀,奶奶晚上在煤炉周围弄的馍干不酥脆之类。那时尚不知何为"表达",只是觉得心里头有什么东西在拱动,非要用笔尖戳破了纸面才舒服。后来年岁渐长,笔下的事物也变了。不再记蚂蚁与粥,转而写些"人生""理想"之类的字眼。文章里常夹着些半通不通的成语,自觉颇有文采。老师用红笔勾画,批曰:"少年老成"。我竟沾沾自喜,以为得了什么了不得的评语。真正懂得写作是表达,是上初中时,一方面是恩师的指导;另一方面是父亲和母亲,经常因一些琐碎的事吵架。母亲躲在厨房里哭,声音压得极低,却偏偏能穿透薄墙,直刺入我的耳膜。我无心学习,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要炸开。抓起笔来,竟一口气写了四五千字。写罢重读,发现纸上全是愤怒与恐惧的混合物,字字如刀,句句见血。那篇文章自然无人得见,被我锁进抽屉深处。但从那时起,我明白了:写作原是为了将那不可名状之物,从体内驱赶出来,钉在纸上示众。写作是思想的表达与释放,是灵魂的救赎与净化。后来写作成了习惯。快乐时写,痛苦时写,不痛不痒时也写。写的东西渐渐有人看了,偶尔还得几句夸赞。但我心知肚明,那些发表在刊物上的规整文字,远不如锁在抽屉里的手稿来得真实。发表的文章如同梳妆打扮后的闺秀,而抽屉里的才是蓬头垢面的本相。有一回,我写了篇颇为自得的散文,投给某报社。编辑回信说:"主题不够积极,望修改。"我改了三次,直到改得面目全非,终于刊登。读者来信称道:"温暖人心"。我对着那页印刷体,竟认不出是自己的作品。突然悟到:表达一旦要经过他人的眼,就难免要涂脂抹粉,乔装改扮。如今我仍在写。有时为发表,更多时为发泄。电脑里存着一个加密文件夹。那里头藏着我最真实的恐惧、欲望与恶念。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往里添些新货,如同一个勤勉的守财奴在囤积肮脏的财宝。写作究竟为何?不过是将灵魂里的虱子捉出来,放在白纸上展览罢了。看客们或掩鼻而过,或驻足观赏,于我其实并无分别。人总是要有个出口的。我的出口,便是这永不停歇的笔尖。后来,我渐渐发觉写作竟成了一种病。 起初只是偶然发作,后来却日日不得安宁。有时半夜醒来,脑子里忽然蹦出一句话、一个词,非得爬起来记下不可。开了灯,手机打开笔记,那句子却又躲藏起来,如狡黠的鼠,只在黑暗里窸窣作响,不肯现身。我便枯坐着,等它重新探头,有时竟至天明。老公对此颇有微词。他是个务实的人,认为文字不过是虚妄的勾当,远不如柴米油盐来得真切。有一回,他见我在手机笔记里敲字,便问:"敲这些有什么用?能换钱么?"我支吾着答不上来。我盯着手机笔记里的字,忽然觉得它们都变成了蚂蚁,排着队爬出手机,四散奔逃。前些日子凭着自己一些早年的劣作,混进了市作协,后来竟也有人称我为"作家"。这称呼使我惶恐,因为我深知自己不过是文字的苦力,日日搬运些无人需要的货物。真正的作家该是能点石成金的,而我却常把金子揉搓成泥。再后来朋友说你要努力进入省作协,国家作协。我只能说,写不出好的作品,加入什么都无用,能写出好的作品,加不加都无所谓。最恐怖的是,我竟开始习惯性地观察生活,像屠夫打量牲畜一般审视着周遭的人和事。朋友的痛苦,街角的争吵,甚至自己的窘迫,都被我暗自记下,盘算着如何写入文章。有一回,朋友醉酒痛哭,诉说着婚姻不幸,我一面安慰她,一面却在心里记下她的神态、言语、甚至眼泪滚落的轨迹。事后我羞愧难当,可当晚还是把这些都写进了小说里。写作这事,原是为了表达,可久而久之,表达反倒成了其次。更多时候,我只是机械地写,如老牛反刍,嚼着早已无味的旧料。电脑里积了很多未完成的稿件,有的开了头便写不下去,有的写到中途忽然失了兴致。它们像一群未足月的死胎,被草草掩埋在电脑文件夹里。如今我仍在写,只是不再问为什么。或许这世上有些事本就没有答案,就像溪水为什么要流,野草为什么要长。人活一世,总得留下点痕迹。我的痕迹,便是这些无人问津的文字。它们排着队,从我的脑海里爬出来,又一个个死在键盘上。指尖与键盘敲打的啪啪声,成了我生命里最固执的背景音。这声音追着我,从青年到中年,从出租屋到书房,从热血沸腾到心如止水。有时半夜惊醒,恍惚间还能听见它在耳畔作响,像是某种无法驱散的耳鸣。写作终究成了我戒不掉的瘾。发表与否已不重要,甚至写得好坏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必须写,像痨病鬼必须咳嗽,像醉汉必须呷酒。电脑里的文件夹越积越多,如同一个个沉默的墓穴,埋葬着我无数未成形的念头。偶尔翻看,竟发现有些文字已陌生得像是他人所写——这倒也好,至少证明我确实活过,且活得不止一种模样。前日整理旧物,翻出年少时的日记本。纸页已经泛黄,字迹稚嫩得可笑。有一页写道:"今天看见一只蝴蝶死在窗台上,它的翅膀还是漂亮的,可是再也飞不起来了。"我竟不记得自己写过这样的话。现在的我,怕是再写不出这样的句子了。这些年的胡写,到底是让我更会表达了,还是让我失去了表达的力气?昨天收到一读者留言,说我的这篇文章让他"感同身受"。我把留言读了又读,突然觉得荒谬——我倾泻在键盘上的痛苦,竟成了他人的慰藉。这大概就是写作最吊诡之处:我们剖开自己本为自愈,却意外治愈了他人;我们记录生活试图反抗遗忘,最终被遗忘的反倒是我们自己。此刻,我又坐在电脑前。窗外暮色四合,台灯的光圈笼罩着电脑。我知道,很快又会有文字从键盘流出,如同血液从伤口渗出。它们将再一次证明我的存在,也证明我的徒劳。写作是一场无人见证的苦修。我既是囚徒,也是狱卒;既是献祭者,也是享用者。这一生,我注定要与文字纠缠到死——不是它先抛弃我,就是我先停笔。而这两者,说到底是一回事。玉兰花开清晨,推开窗,一树玉兰就这样撞进眼帘。昨夜的雨还未散尽,枝头的花苞却已悄然绽放。忽然想起和朋友的约定,等玉兰花开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西湖拍美丽的玉兰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们骑行来到西湖旁边的小路上,一路的玉兰花树在春风中摇曳起舞。我站在树下,仰头望着那一朵朵如玉雕般的花朵,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玉兰的花期虽短,但它却用尽全力绽放,仿佛要将所有的美丽都凝聚在这短暂的时光里。每一片花瓣都那么纯净,那么无瑕,它是天上坠落的精灵,带着春天的祝福,轻轻落在人间。今年的玉兰开得格外早。枝头的花苞还裹着毛茸茸的外衣,像婴儿蜷缩的手指,有几朵已经迫不及待地绽放。花瓣层层叠叠,洁白中透着淡淡的粉。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颤动,抖落几滴晶莹的露珠,落在新绿的草地上。我和朋友坐在洒落花瓣的草地上,信手拈起一片花瓣,透过花瓣能看见细细的脉络。蜜蜂在花间穿梭,翅膀振动的声音与花瓣的轻颤交织成春日的私语。风一吹有花瓣随风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跳着春天的圆舞曲。伴着夕阳落在西湖,天边泛起淡淡的霞光。玉兰花在暮色中显得愈发清丽,花瓣边缘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远处市高级中学的钟声悠悠传来,惊起湖中黑天鹅飞起。花瓣在暮色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微风拂过,带来阵阵幽香,清冽中带着一丝甜意,沁人心脾。这一刻的玉兰,美得让人屏息,仿佛整个春天都凝聚在这一树花开之中。望着这一路的玉兰,忽然明白为什么古人总爱以花寄情。花开有时,花落有期,但那一瞬间的绽放,却足以惊艳整个春天。就像生命中的某些时刻,虽然短暂,却永远定格在记忆里,成为最美的风景。记得第一次认识玉兰花,是在奶奶绣的鞋垫里。农闲的季节,奶奶会用穿的不能再穿的衣服洗洗,做成袼褙儿,做千层底布鞋,把边角料给我做鞋垫,再买些绣线,在鞋垫上面绣玉兰花,奶奶手很巧,绣的玉兰花活灵活现,像在枝头上跳动。那个时候冬天很冷,我依偎在奶奶身上,问奶奶,啥时候会暖和啊!奶奶一边绣着玉兰花一边说,“等玉兰花开的时候,春天就来了,就暖和了”。那时的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玉兰花,看着奶奶绣的玉兰花,想像着那些洁白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像一只只展翅欲飞的白鸽。花瓣上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烁,像撒了一层细碎的珍珠。记忆中的那双鞋垫和那朵玉兰花,如今已不复存在。但那灵动的玉兰花的影子,却始终留在我的心里。每当冬天来临,坐在有暖气的房子里,我还是总会想起奶奶坐在院子里为我做鞋子绣鞋垫,微笑着对我说:“等玉兰花开的时候了,春天就来了,就暖和了。”那时的我,还不懂得时间的流逝,只觉得春天会永远停留,玉兰花会年年盛开。如今,奶奶已不在了,但那朵玉兰花的影子却始终伴随着我。每当看到玉兰花开,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院子,回到了奶奶的身边。玉兰的花香,像是奶奶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带着温暖与安慰。夜色更深了,玉兰的花瓣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晶莹剔透。有几片花瓣随风飘落,轻轻落在我的肩头,那是春天的馈赠吧。我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感受着它细腻的触感,心中涌起一阵淡淡的惆怅。花开花落,本是自然之理,但那一瞬间的美丽,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它永远留住。玉兰花的美,或许正是因为它的短暂,正是因为知道花期有限,它才更加珍惜每一刻的绽放吧。正如生命中的某些瞬间,虽然短暂,却因为它的不可重现而显得弥足珍贵。那些美好的记忆,如同玉兰的花瓣,虽然终将凋零,却永远留在心底,成为生命中最动人的风景。玉兰花依旧在夜色中静静绽放,仿佛在等待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而我,也在这片花香中,感受到了春天的温暖与希望。玉兰花开了,春天来了。属于我的春天,也将在这片花香中,悄然绽放。2025-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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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爱玲:第七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王爱玲,女,退休工人,鱼台作协会员,济宁市作协会员,喜读书、爱公益,爱旅游,是个永远长不大的人。暖春的厚礼文/王爱玲暖春,堪称大自然最为慷慨的馈赠。它轻触世间,唤醒沉睡万物,让大地彻底褪去寒冬的萧索,重新焕发出蓬勃朝气。在这满是希望的季节里,我收获了一份远胜春天本身的珍贵礼物——外孙的诞生,还有女儿平安的喜讯。这份礼物,成为我生命中一段难以磨灭的温暖记忆。那是个阳光格外灿烂的日子,轻柔的春风恰似母亲温柔的手,带着丝丝缕缕的暖,轻轻拂过世间万物。然而,我和亲家却丝毫感受不到春日的惬意。女儿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时间仿若凝固。在产房外的大屏幕前,我们神色紧张,匆忙记下床号,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屏幕上女儿的名字,生怕错过任何信息。当“手术中”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剧烈跳动,害怕与焦虑如汹涌潮水般袭来。我只能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默默祈祷,祈求上苍保佑女儿和孩子平安。每一秒的等待都无比煎熬。女婿来回踱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角,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慰我们:“没事,有大夫护士呢!”可他自己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藏不住的担忧。亲家两人紧紧盯着屏幕,嘴唇微微颤抖,嘴里不停念叨着:“到咱孩子了,到咱孩子了……”我们相互安慰,可谁都无法真正平静下来。半小时后,护士的呼喊声骤然打破令人窒息的寂静:“谁是[女儿名字]的家属?”我的心猛地一揪,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我和家人迅速冲了过去。宝宝被推了出来,我匆匆瞥了一眼这个崭新的小生命,便又将目光急切地投向产房——女儿还在里面。护士告知是个男孩,可我根本无暇细听,满心满眼都是对女儿的担忧。直到女儿被推出产房,看到她虽然疲惫却安然的面容,我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女儿看向我们,嘴唇微颤,眼角泛起泪光。我和她爸、女婿紧紧握住她的手,四目相对,眼中皆是激动的泪花。女婿红着眼眶,轻轻亲吻了女儿的额头,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深深的疼爱。宝宝的奶奶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路小跑着把红包掖到宝宝包被里,眼里满是对新生命的慈爱与祝福;而宝宝的爷爷,激动得有些晕头转向,提着大行李箱竟上错了楼层,等发现时又匆匆赶回来,那副手忙脚乱的模样,让人既觉得好笑又满是感动。回家的路上,鸟鸣清脆悦耳,仿佛在为新生命的诞生欢唱。路旁的行人似乎都带着笑意,每一张笑脸都仿佛在分享着这份喜悦。春天的暖阳倾洒在大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这个暖春,外孙的诞生是生命的延续,是未来的希望;女儿的平安则是我心中最大的慰藉。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齐鲁医院方大夫及护理人员的悉心照料与精湛医术。他们在手术室里,用双手迎接新生命的降临,用爱心守护我女儿的安危,他们才是真正的白衣天使,是这个暖春里最温暖的存在。这份暖春的厚礼,是命运精心编织的锦绣,被我妥帖珍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往后岁月,每当忆起这个意义非凡的暖春,外孙那清脆响亮的啼哭,就像奏响了生命的激昂序曲;女儿疲惫却满是幸福的面容,恰似春日盛开的繁花,温柔又动人。这些画面,如春日暖阳,时刻温暖着我的心房。我将带着这份满满的喜悦,以及对齐鲁医院方大夫和护理团队无尽的感恩,用心守护这份珍贵的温暖,让生活的每一个瞬间,都被爱与希望填满。2025-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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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第七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吴明,热爱文学,热心公益,愿意用朴素的文字,真诚的心灵来赞美泉城,讴歌生养自己的家乡。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广播电视报》文学副刊专栏作家、山东大学文学院首届创意写作研修班 学员、济南市民主评议市民巡访团副团长、济南古城保护志愿服务队 队长、济南市首届十大责任市民、“爱涌泉城”公益先进个人、济南古城保护优秀志愿者。作品发表于《人民政协报》《农村大众》《齐鲁晚报》《山东广播电视报》《济南日报》《当代小说》《职工天地》等报纸刊物,先后多次在国内征文大赛中获奖,“身边优秀共产党员”征文 三等奖、“吴伯萧散文奖” 二等奖、“山东省主题散文大赛”三等奖、“身边热线故事征文”一等奖、“礼赞新中国 奋进新时代”征文 二等奖等。《泉城路琐忆》收入《齐鲁文学作品年展》散文卷。著有散文集《有你真好》、诗集《泉水叮咚》。佛峪文/吴明佛峪属于龙洞风景区,那里有千年古寺,隋唐的摩崖石刻,历史文化名人足迹,近代的别墅,还有众多的泉眼,大瀑布......开车从市中区的矿村进入最便捷,村北侧2公里处即是。走进景区,琳琅树木吸收了耀眼的阳光,滤去空气里的热辣,微风吹来惬意舒适。用脚打磨出的小路,湿漉漉的蜿蜒在山林间,人们鱼贯前行,有时一边是陡峭的山崖,两者相遇需侧身让过,要十二分的小心。想赶超,一定选择宽处。不一会,耳边飘进泉水的叮叮咚咚,空气越发的沁凉,怪不得佛峪树木葱茏,明白了小路为何湿的能一把拧出水来。林中、溪边,老老少少亲水乘凉。吊床、帐篷是笑语飞扬的花朵,阵阵馨香,醉了游人的脚步。哗啦啦的流水声,抬头,路边的山体凸起一块,在快靠近底部时,不知是哪位仙人随手一拍,巨石裂开了鸡蛋大的口,给无数藏在深宫的泉娃娃,打开一扇洞悉世间的窗,她们摇着银铃争先恐后跑出来,就地打个滚,唱着跳着汇成欢快小溪跑远。再仔细端量这眼泉,石刻三个篆字:壶嘴泉。嗯,你别说,还真的既形象又生动,凸起的巨石有点浑圆犹如茶壶肚,泉眼是壶嘴。喝一口,凉!洗洗眼,爽!把带的桃和梨一股脑的倒进泉水洼。等上一会再捞出,那口感,嘣脆稀甜,杠赛来!泉溪时隐时现,有时游荡在脚下,浅浅的,踩着石块就湿不了鞋。有时又成了小河,架上极其简易的桥,原木栏杆,木板桥面,颤悠悠的一步三晃。迎面一座牌坊,沁出岁月的苔痕,斑驳苍老的容颜里依稀还有锦绣底色,“佛峪胜景”是她此生的守候。听着泉水低吟浅唱,瞧瞧那一棵棵山崖峭壁之上的树,枝叶奋力伸展,昂首问天。阳光漫不经心洒落下来,树叶便有了翡翠的质感,放眼望去绵绵山岭是起伏跌宕的绿萝。抚摸一下走过路过的山石,有的是层层叠叠如码放好的煎饼,有的道骨嶙峋,还有的像嵌满果仁的糖块......一叶一菩提,一石一乾坤,万物皆有灵,它们携带各自的生命密码,立于天地之间。奶奶,快点来,这里又有泉子了!中间这个字念什么呀?走在前面的小孙女,正指着标识牌等待回答,念ji,林汲泉。这可是在谱的济南72名泉,从金明清三代的名泉碑、诗、记到当今的录都位列其中。并且深得一位历史文化名人的喜爱。周永年,历城区人,清代著名的藏书家、学者、在编纂《四库全书》中倾注了大量心血,是主要编辑。据说,少时的他喜欢四面环山,林木葱郁,空谷酿清泉的佛峪,爱这里的山幽静美,溪流淙淙,尤爱在林汲泉畔读书,给自己取号林汲山人,爱泉及屋,书房也以泉为题,名曰:林汲山房。出身寒微,为官清廉的他,关心文化传承,为保存、整理、普及古代文化遗产,公务之余以搜集研究古籍善本为嗜好,想尽办法求购书籍,甚至不惜节衣缩食。在藏书购书中,倍感书籍具有无限价值,逐渐意识到书籍只有让更多的人传阅,才能发挥自身存在作用,不仅仅是个人附庸风雅装的饰品。又目染贫寒学子求书的艰难,从而萌生要让更多的读书人能有书可读,达到学习传播文化知识的目的。前瞻性向社会发出建立“藉书园”的呼吁,藉书即借书。设想:开办藉书园,把自己和亲朋好友搜罗来的书籍集中存放于此,免费开放,便于读书人学习借阅,甚至提出为家贫者提供衣食。这不仅可以让书籍发挥出最大价值,还利于收藏。他说:私家藏书“藏之一地,不能藏于天下;藏之一时,不能藏于万世。”经过多年辛苦奔波,终于在大明湖畔实现梦想, 无可争议的成为我国第一个公共图书馆创建人。晚年的周永年,依旧把林汲泉记挂于心,绘一幅《林汲山房图》成为传世之作。可是眼前这方被称为林汲泉,并装饰龙头的泉池却没有一滴水。正踟躇思量,小孙女早已爬上山旁的台阶,我急忙赶过去拾级而上。一处天然平台,峭壁三面耸立,一侧上镌刻隶书“林汲泉”,岩壁的石隙有水淌出,顺着山崖流进盖着铁丝网的泉池。水量远没有壶嘴泉的大,想必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这处平台或许曾担起林汲山房,这泉也曾映出主人的晨曦暮云,泉花牵着朗朗读书声渐行渐远......几缕怅然很快被人声鼎沸消散,看那边青翠欲滴的山峰,引落云朵,一条白练飞流而下,大人孩子扯起来嬉笑打闹,霎时变幻成了晶莹花雨,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有人觉着这样还不过瘾,干脆上到了瀑布顶,一串串的珍珠从天而降。小孙女看的两眼放光,催着妈妈找出水枪,换上凉鞋,拽着爸爸跑进欢乐海。等爷俩个结束战斗,一支水枪开了缝,宣布报废。疯够了这才听见肚子的抗议。沿着山路返回,在一个路口右拐前行,一会就来的一个院落前,此时已站在了佛峪胜景牌坊之上,看清牌坊两侧小路都可以相通到此。走进院子右侧是厨房,院落东西长,南侧一溜凉棚,在门外看着高不可攀的院墙,到了院内还没有桌子高。北侧山石倾斜探出,自然天成穹顶。打眼细观,竟然有不少年代久远的摩岩石刻:“林壑尤美”“岩阿仙境”“别有洞天”,字体有的雄浑,有的娟秀。还有不少佛像,雕刻的精致,细长的眼睛微微睁开,嘴角上翘,透出平静温和,衣服上的褶皱能感觉到材质的轻软。当然也有的遭受了磨难,残缺不全。走的到院子尽头,山体则是钟乳石连绵。爬山虎恣意张扬着笑脸,随风摇曳绿浪。邻座一桌七八人边吃边聊正在兴头上,话语随着轻柔的山风飘逸,撩拨的我忍不住侧耳细听。原来这个农家乐是般若寺旧址,为隋文帝时建造的,算来年头不少了,已经历1400多年的风霜雨雪。佛像多为隋唐开凿。据说,隋文帝杨坚的姥姥是济南人,有了这层皇亲国戚关系,济南周围的寺庙、石刻,大多是隋代建造。眼前景象,钟声佛号消遁,那些曾经引来信徒朝拜的佛堂殿阁已无处可寻,当年鼎盛的香火今何在? 时光利剑把人们织造的华美羽衣挑落,任由其风蚀雨侵碾落成尘。唯有几尊端坐在峭壁上的佛像泰然自若,俯视芸芸众生,瞧着又吃又喝的食客静默不语。一路逛来,泉溪淙淙,树木琳琅,植被茂密,也没被蚊叮虫咬,佛峪难不成真的是佛门净地?连蚊蝇都是素食主义者。午后,进山的游人依然络绎不绝。山青泉水多,凉爽空气好的佛峪,一处放松心灵,亲近自然的好去处,来过忘不了!期待般若寺能重修,再现锦绣。2025-07-08